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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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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出手機給容離打電話,電話一接通,陳晨立刻就道:“容大爺,季總和白知言到底怎麽回事?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?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容離意外。

“我怎麽知道?我親眼看見了!我他媽……嚇死我了!”陳晨現在心臟還在發顫,“什麽玩意兒啊?他們不是兄妹嗎大哥?”

“沒有血緣關系,兄什麽妹?”容離道。

“可廣大人民群眾都認為他們是兄妹,他們這暗戳戳地在一起,紙包不住火啊兄弟!”陳晨激動得一連換了三個稱呼。

容離:“那也沒辦法,你要有這事隨時被曝光的心裏準備。”

陳晨:“我靠!老子不想準備!。”

容離:“那你就等死吧。”

陳晨臉上劃下三條黑線,他捋了捋短發,氣得腦仁疼,道:“白知言她怎麽敢?她一個活在聚光燈下的女藝人,一個公眾人物,竟然敢!”

“淡定,這事不怪知言妹妹。”容離道。

陳晨:“不怪她怪誰?難不成是季總先招惹的她?”

容離笑了笑道:“還真是,行哥應該已經喜歡知言妹妹很多年了,知言妹妹拒絕了他無數次,但是行哥是誰,是獨斷專行的大資本家,知言妹妹的拒絕能有什麽用?他們倆走到現在,行哥不知道使了多少陰招,威逼脅迫,一樣不少,知言妹妹也是受害者。”

陳晨覺得容離說的事情很魔幻。

季止行,威逼脅迫一個小姑娘?

怎麽想怎麽不切實際。

陳晨不信道:“你放屁的吧?”

“你才放屁,行哥強吻知言妹妹的照片你沒看見嗎?你忘了,知言妹妹最開始的時候是住在雲間河灣的,後來卻從雲間河灣搬出去了,大別墅不住,跑去住小破房,你以為是為什麽?”容離笑問。

陳晨:“為什麽?”

“當然是因為行哥總是利用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的便利,時常去騷擾知言妹妹,知言妹妹不堪其擾,所以才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搬到了望江苑。”

陳晨忽然想到剛剛季止行親白知言的時候,白知言一言難盡的樣子。

再聯系容離說的話,忽然覺得容離說得有幾分道理。

“白知言命途多舛,有個不是人的爹,還有個專制強橫的哥,也就她自己爭氣,否則早被害死了,季總這樣不好吧,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。”

容離嘆口氣道:“遇到了行哥,也是沒辦法的事情。”

陳晨道:“哎,我現在心理壓力好大,我擔心他們的事情被曝出去,這要是被曝了,豈不得掀起腥風血雨?”

“還腥風血雨,你以為演武俠劇呢,你隨時盯著各大社交網站的動靜就行了,這件事就算真的到了瞞不住的地步,行哥也不會讓你來背鍋,他自己會解決的。”

“要不你幫我打聽打聽,他準備怎麽解決?”陳晨道。

容離:“愛莫能助。”

陳晨“呸”一聲掛了電話,他還是氣得要死,覺得季止行和陸耀文都不幹人事,盡知道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。

白知言上輩子是沒燒高香吧,才會遇到這麽兩個人。

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列為了和陸耀文一樣的人的季止行,此刻正坐在沙發上和秦風通話,秦風正在告狀,說薛東陽偷懶。

季止行言簡意賅:“你跟他說,如果再偷懶,就想想蔡曉雯。”

掛了電話,見白知言一臉不明所以地望著自己,季止行解釋道:“前兩天跟薛叔叔談話的時候,得知薛阿姨去見了蔡曉雯,薛阿姨讓蔡曉雯離開薛東陽。”

白知言垂下腦袋:“意料之中,他們家庭差距太大,所以,其實東哥是因為這點才發憤圖強的?覺得自己沒辦法掌控自己的人生?”

季止行點頭:“是。”

“可是東哥安逸慣了,你這樣突然改變他的生活方式,還不太適應吧,你別太嚴格了,小心反彈。”白知言勸道。

“如果他適應不了,趁早放棄也沒什麽不好,可以及時止損,”他拉著白知言坐下,“他早該成長了,否則,等將來他們公司真的出現大的問題的時候,他什麽都做不了。”

白知言抓到關鍵信息:“他們公司出問題了?”

“現在只是一點小問題,薛叔叔從我這裏拿了一筆資金過去周轉,又找了專業的危機公關團隊幫他們解決問題,應該能挺過去。”

“如果不能呢?”

“不能,就會面臨破產。”季止行道。

“東哥還不知道吧?”

“他父母瞞著,這次危機,薛叔叔瞞得深,消息沒有洩露,所以薛東陽還不知道,其實他是應該知道的,畢竟已經不小了,也該受點打擊,他父母還是把他保護得太好了。”

“你可以告訴他。”白知言玩兒著他的手指。

“算了,等他再偷懶的時候,再告訴他吧,”他小手指勾了勾白知言的掌心,眼裏溢出幾分笑意,“剛剛是不是被嚇到了?”

“你說被陳晨看見的事情?”

“嗯。”

“沒有,我們的事情知道的人還挺多的,我的朋友,你的朋友,我媽,李雲揚,他們都知道,多一個陳晨,不算什麽,而且他是我的經紀人,我本來就應該告訴他的,被他撞見了也好,我就不用再單獨跟他說一遍了。”白知言道。

季止行拉著她起來,“走了,回雲間河灣。你從雲間河灣搬出來,錯得太離譜了,否則,現在何至於這麽麻煩?”

白知言戴上口罩。

她反駁:“我覺得挺好的,如果雲間河灣被堵了,我還可以回望江苑。”

“想得倒是周全,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?”季止行道。

白知言眨了下眼睛,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欠季元寧的,季元寧和白蔓音之間是各取所需,而她是多出來的那一個,她不想將來因為這些事情和季元寧掰扯。

她挽住季止行的胳膊,一本正經道:“我覺得是。”

季止行無奈地笑了下。

年底,季止行總是很忙,即便白知言和她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,也有一整天都見不到面的時候,通常早上白知言還未起,季止行已經走了,晚上她已經睡著了,他才回來。

轉眼就到了元旦,季止行卻沒有假期,因為手上有一個很大的項目要談,他要去一趟英國,白知言最近無事可忙,便跟季止行一同出國。

他忙,她看書,他空了兩人就出去玩兒。

在國外不像在國內,國外認識他們的都是從國內來旅游的人,白知言和季止行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,幾乎不去旅游景區。

回國的時候,已經是一月六號了,白知言一邊忙著看書,一邊忙著準備中旬的試鏡。

這次,她遇到的幾乎全是電影界的大咖。

白知言一個剛出道不久的,就顯得特別弱勢,沈碧看見她很是意外,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,她道:“知言,是制片方邀請你來的?”

白知言點頭:“總不能制片方根本沒考慮我,我還硬著臉皮過來試鏡吧?”

“也是,你現在流量那麽大,制片方考慮你也很正常。”上次試鏡因為白知言被刷下來的沈碧,此刻有點慌。

白知言似乎看出她的心思,笑道:“你的對手不是我吧,是那些影後。”

沈碧這次可沒被白知言忽悠。

“上次你也說我的對手不是你,結果呢,我這次不會再相信你了,”沈碧道,“我的對手是所有來參加試鏡的人,包括你。”

白知言:“你把註意力放在對手身上也沒有用吧,得你自己適合電影角色才行。”

沈碧:“我覺得我沒戲。”

白知言:“你漂亮又有實力,可能性還是很大的。”

沈碧皮笑肉不笑。

面試完,白知言和沈碧一起出去,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記者,一窩蜂地圍上來,將白知言和沈碧團團圍住。

沈碧莫名其妙地望向白知言,不解道:“這什麽情況。”

她話音剛落,就有話筒對準白知言。

“請問白小姐,您和季總的戀情是真的嗎?”

“有人拍到你們在英國游玩,還有親吻的照片,可您和季總分明是兄妹,你們私下真的是戀人的關系嗎?”

“白小姐,和自己的哥哥玩暧昧,對方還是盛世集團的總裁,這不是亂倫嗎?你們違背禮法,違背道德,你就不怕你的粉絲紛紛脫粉回踩?”

“白小姐……”

一連串的問題朝白知言砸過去,先把站在她旁邊的沈碧砸懵逼了。

和季總談戀愛?

亂倫?

都什麽亂七八糟的?

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白知言,白知言面沈如水,並未立刻作答,沈碧是見過風浪的,在短暫的懵逼後,她立刻反應過來。

無論白知言是季止行的妹妹還是戀人,都是她高攀不起的存在,無論那些記者說的是真是假,這會兒,她都得先護著白知言離開,讓季止行欠她人情。

沈碧去拉白知言的手腕,道:“抱歉,我們今天不接受采訪。”

她拉著白知言,想擠開一條路離開,然而,白知言卻微微掙脫開了她的手。

沈碧回頭,見面沈如水的白知言已經做好了準備回答問題的準備。

白知言朝她點了點頭,感激道:“多謝,但我想回答幾個問題。”

沈碧沒有堅持要帶她走。

白知言把手機的錄像功能打開,遞給沈碧,道:“麻煩幫我把整個采訪的過程錄下來,謝謝。”

沈碧:“……”

白知言真的是怪物吧,這個時候,在被問了這麽尖銳的問題後,竟然還能保持這樣的鎮定,為了避免記者胡亂剪輯,讓她把完整的過程記錄下來。

沈碧是真的佩服她了。

明明才二十一歲啊,

話筒再次對準白知言,白知言道:“你們問題太多了,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,麻煩你們舉手,我來點,你們一個一個問,不要搶。”

記者們暫時安靜下來,開始有序地發問。

記者:“當初拍到您和季止行季總同進同出,網上鋪天蓋地都在說您傍大款,說季總乃是您的金主,請問這件事是真的嗎?”

白知言面無表情地回答:“這件事盛世集團官微已經給了解釋。”

記者:“是,這件事我們都知道,後來盛世集團官微發布了您是他們家大小姐的消息,那麽請問,您真的是盛世大小姐嗎?”

白知言:“我母親和盛世集團董事長季元寧在談戀愛,季叔叔和季止行知道網上的事情後,就讓公關部發布了我是盛世大小姐的消息,所以,我並不真的是盛世大小姐,說我是盛世大小姐,是季叔叔和季止行對我的擡愛。”

記者們都很震驚,他們一直以為白知言就是盛世的大小姐,和季止行是名副其實的兄妹關系,沒想到……

記者:“對於您和季總在英國游玩的時候被拍到的季總親吻您的照片,請問您作何解釋?”

白知言:“我可以看一下照片嗎?”

有記者把照片遞給白知言,那張照片拍得很清楚,在河邊,季止行微微俯身,低頭親吻她的額頭。

白知言道:“我需要解釋什麽?照片內容不是挺清楚的?”

記者:“所以您和季總分明是兄妹,可你們亂倫,你們父母知道嗎?”

白知言的目光落向說這句話的記者,她勾了勾唇角,眸光裏帶了幾分銳利,她道:“你沒有聽懂我之前說的話嗎?我媽和季叔叔是戀人,他們並沒有辦結婚證,所以我和季止行並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兄妹,而在生物學上,我們也毫無血緣關系。”

“我十六歲認識他,二十歲愛上他,我從爛泥裏長出來,自卑已經刻進我的骨血,我掙紮過、痛苦過、逃避過,可我愛他這件事,無論我做什麽樣的努力,我都無法改變,我只能接受,並且面對,這條路我不知道能走多遠,但感情不能辜負,我必須要走。”她的目光堅定,好像早已經無所畏懼,所以才有今天的從容不迫。

記者們陷入短暫的安靜。

因為白知言剛剛懟了人,一時半會兒沒人敢再問過分犀利的問題。

“還有問題嗎?沒有的話,今天的采訪結束了。”白知言道。

有記者舉手提問:“聽說您很少上微博,那麽請問謹言慎行CP超話,您聽說過嗎?”

白知言:“我當然知道,因為謹言慎行CP超話的文案,是我寫的,這個超話,是我讓人創建的。”

滿場嘩然。

回去的時候,白知言坐的是沈碧的車。

沈碧幾度欲言又止,想問又不敢問。

白知言摸出手機給陳晨打電話,她的聲音很平靜,聽不出半點情緒的起伏,她道:“我和我哥的事情,媒體已經知道了,我剛剛接受了采訪,正面回答了記者的提問,我現在把完成的采訪內容發給你,你讓公關部馬上開始處理這件事。”

陳晨:“我他媽……”

他咬了咬牙,道:“趕緊把視頻發過來。”

掛了電話,白知言把視頻發給他。

旁邊的沈碧顫巍巍道:“知言,你和季總的事情,已經上熱搜了。”

白知言並不打開微博,她問:“話題是什麽?”

“是‘白知言愛上自己的哥哥’”沈碧的表情非常地震驚和狐惑,“你和季總,也太讓人意外了,我一直以為季總只是比較寵妹而已,原來不是寵妹,是寵妻。”

“妻”這個字,讓白知言有點不適應。

沈碧好奇道:“我能問問,你和季總,是你追的季總還是季總追的你嗎?”

“季止行追的我。”白知言回答。

沈碧驚呼:“天吶,季總那樣的人,太讓人意外了吧,他竟然會主動追人,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往他身上貼,卻都得不到他一個眼神嗎?”

白知言漠漠道:“不知道。”

沈碧拍了拍她的肩:“我太佩服你了!”

白知言頭疼地揉了揉額角,這件事,她是不希望這麽快被曝出來的,怕影響《纏枝》的收視率,如今突然被曝出來,她只能盡量把這件事情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。

季止行今天並不在盛世傳媒,他在盛世地產那棟大樓。

是陳晨給他打的電話,並將視頻發給了他,他才知道這件事情應被曝出去了,看完視頻後,季止行第一時間先給白知言打電話。

“你在哪兒?”他聲音很急。

“在沈碧的車上,這會兒去盛世傳媒。”

季止行沈了沈眉,道:“你別擔心,這件事會平息的,你去公關部等我,我現在過來。”

白知言道:“好。”

她正要掛電話,季止行忽然喊了她的名字:“言言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別害怕,天塌了都有我頂著,放心,我不會讓天塌下來。”

“好。”她說。

去盛世傳媒的路上,季止行反覆在看白知言的采訪視頻,他曾經說過,她不需要走,他們兩人之間,隔著一百步,她站在原地就好,那一百步,他來走。

可是,她到底還是邁出了那一步,她遠比他以為的要勇敢。

敢當著所有人的面,承認她愛他。

在一起這麽久,她從未當著他的面說過喜歡,更遑論言愛,他從不逼她說,他覺得,感情這種事情,她想說就說,不想說就不說,他雖然想聽,可他並不想勉強她。

他希望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是輕松愉快的。

可他始終還是存有遺憾,想聽她親自開口告訴他,說:“我愛你。”

他沒有想到,他第一次聽,會是在這種情況下,在所有人都在質疑她的時候,在還有人對她謾罵的時候,在很有可能會招來無數人的譴責的時候。

而他,卻不在她的身邊。

“李叔,再開快一點。”季止行迫不及待道。

盛世傳媒公關部在二十六樓,季止行趕到辦公室的時候,白知言已經在裏面坐著了,她微微垂著腦袋,陳晨在她旁邊抓耳撓腮地走來走去,一副十分煩悶的樣子。

辦公室裏坐著公關部的其餘員工。

季止行一走進去,白知言就擡起了腦袋。

陳晨就像見到救醒似的,問道:“季總,熱搜已經撤了,但消息已經散出去了,現在微博上到處都是罵聲,說知言為了往上爬不折手斷,連自己的哥哥都勾引,我已經把知言的采訪視頻發出去了,發出去的時間還太短,沒見到效果,接下來我們怎麽做?”

季止行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,他走到白知言的旁邊坐下,握住她的手。

白知言的手很涼,即便是在暖氣室裏,也沒什麽溫度。

季止行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。

張嵐將他的私人電腦拿進來,季止行打開電腦,才不慌不忙道:“我找人做了一部動漫,你現在將這部動漫發行出去,能發的平臺都發,盡可能地讓更多的人看見。”

陳晨:“這動漫能解決問題?”

季止行看了他一眼,仿佛在問,你知道你在質疑誰?

陳晨:“……哦,好。”

季止行道:“陳總,用官微再發一條消息。”

被叫做陳總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,趕忙道:“不敢,季總請吩咐。”

季止行:“文字內容是‘白知言是我們家總裁夫人’,再配上我發給你的動漫視頻,現在就開始操作,聯系各大論壇網站的負責人把那些不好的言論刪除,今天各位加班加點把這件事情做好,如果處理得好,這個月的工資你們領雙份。”

白知言被季止行的這一系列操作震驚了。

她道:“官微的文字內容不好吧?”

“你遲早都是,哪裏不好?”季止行道,他望著白知言的眸光很深,像是卷著旋渦,那眼神看得白知言莫名地有點緊張起來。

“怎麽了?”她問。

“我們結婚吧。”季止行忽然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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